不排斥逆,但拆CP绝不可以
深恶痛绝cp中的夹心成分
不过激洁癖,只雷ABO、男生子和rape梗
求求给我红心蓝手 阿里嘎多

【BBC HW】Illusory Satisfaction 虚幻满足



Summary:夏洛克沉迷于可卡因和吗啡编织的欢愉中,在幻觉里不断修改有关约翰的记忆。



*幻境与现实交织,幻境部分用下划线,现实部分没有下划线





(引子:)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整个案子都是你一个人弄清楚的,我得到了爱人,琼斯得到了威信,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福尔摩斯说道:“我嘛,还有可卡因留给我啊。”说完,他便伸出他那瘦长、白皙的手去够那装有可卡因的瓶子。   ——柯南·道尔《福尔摩斯探案集》(四签名)


(正文)


      “所以……你有女朋友吗?”


        安吉洛总是将餐厅的气氛布置得很暧昧,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色,座椅上铺着点状表面的坐垫,小而圆的蛋壳色桌子让面对面的两人不仅身体距离接近,连餐盘都只能紧挨在一起。夏洛克本来是将身体轻轻扭向窗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盯着外面街道上人们的一举一动,听到身边军医的问话,稍显讶异地转头,看到军医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星星点点的光点似乎揉进夏洛克最讨厌的世俗生活,而他的嘴角正以很慢的速度咧开一个笑容。


       “没有。”夏洛克轻轻眯了眯眼睛,觉得约翰的问话有些奇怪。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们是不是曾经经历过呢?夏洛克抬头看了看安吉洛店里的挂钟,挂钟上居然没有时针和分针。


         似乎这时桌上应该有一只“增加情趣”的蜡烛,可现如今桌上没有。可为何会认为桌上有这么一只蜡烛呢。夏洛克没有过多思量,就又听到约翰的问话:


        “那你有男朋友吗?”


          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两只手的大拇指轮番交叠并相互摩擦,是紧张的表现;呼吸较平时加快稍许,瞳孔放大,吞咽唾沫的次数增加,并且不经意抿了抿嘴唇……综合各项身体表征,夏洛克能够判断出,这个军医喜欢自己,那么他问是否有男朋友,大概率是想要和自己发展一段浪漫关系。


          嗯……讨厌的世俗的浪漫关系,与我的理性相悖,夏洛克想,无意义的肢体接触,嘴唇与嘴唇之间的磕磕碰碰,脸上露出傻笑,一起看智障的肥皂剧,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想法。


         所以夏洛克说:“没有。”


       但是他又觉得:不过能和这位有着钢铁意志的退伍军人一起,在大街小巷追逐犯人,从楼顶跳到楼顶,穿过红灯区,跨过臭水沟,浑身大汗、筋疲力竭,然后互相搀扶,回共同的家,为彼此整理好浴袍,再点上一支烟,烟味与松香味交缠,小提琴曲与鼾声共眠,似乎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因此,夏洛克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介意。”


     “不介意什么?”约翰问道,脸上显出一些不自在的神色,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舔嘴唇这个动作,究竟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约翰觉得夏洛克很可口,夏洛克无法分辨清楚。


      “我不介意有男朋友。”夏洛克将省略的部分补充完全,说了一句完完整整的话。他不介意有一个男朋友,尤其是这么一位会给自己的工作带来莫大支持和帮助,身上还散发着像热乎的小熊饼干一样又暖又甜气味的医生。


       真奇怪,为什么会觉得这位军医会与自己工作呢,明明今天早上才第一次见面呐?夏洛克心里觉得很困惑,当他困惑地将目光移到约翰脸上时,才发现约翰一直在舔嘴唇,用沉着又动听的男中音在说:


      “Do you wanna kiss...”


      
         
       约翰的声音越来越缥缈,在说到kiss时,像承载着声音的物体被巨大的蛮力迅速拉远,在一千座城池外发声一样。夏洛克仰卧在起居室的长沙发上,穿着那件藏青色外套,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抱着抱枕,进入了一片虚幻的满足。注射器的针头刺透了哈德森太太的沙发扶手,呈可卡因的小瓶子落在夏洛克耷拉在沙发边沿那只瘦长、白皙的左手旁。


       哈德森太太见到夏洛克又在糟蹋自己的身体和才智,气愤地接了一大壶水,水里放上从冰箱里挖出来的冰块,对着他当头浇下。这突如起来的物理刺激也让夏洛克梦里的约翰没能把最关键的一句话说清楚。


        夏洛克猛然清醒过来,满头满脸都是水,冰水浸透卷发,发丝末端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水珠落到衣服上,洇开一片片深色又潮湿的痕迹;水珠落进衣领里,从脖子处一路凉到腰背处。


       狼狈的模样。


       房东太太带着怒气,却又不失怜悯道:“哦夏洛克你个坏孩子,你再这样我就要让你的医生来给你戒毒了。”


       冰水的作用也让夏洛克回到现实之中。现在不是在办“粉色的研究”那个案子,现在的时间是约翰婚礼之后。约翰·华生,应当与他那和漂亮又聪慧的合法妻子玛丽·华生在爱琴海享受蜜月的幸福。


       普通人追寻的普通的幸福,高智商反社会的夏洛克一直都对此不屑一顾。一直都是。


       夏洛克在片刻的走神后,只是抓了抓自己滴水的头发,把外套一裹,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让他们享受蜜月吧。”


       只留下哈德森太太在起居室里像小女生一样地叉起腰,嘟着嘴摇了摇头。


——————


       夏洛克被一位警官反剪着双手,整个身体的正面都被抵在警车的玻璃车窗上。突然一个人也以同样的姿势被固定在夏洛克的身边。夏洛克诧异地扭头一看,发现是约翰,还喘着粗气。他告诉夏洛克,自己把一个长官的鼻子打出血了。夏洛克在约翰看不见的角度,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然后就是夏洛克把约翰当做自己的人质,逼迫警察们丢掉枪支,转身一起逃跑。两个人的手被手铐拷到了一起,行动的不一致会拖慢移动的速度。于是夏洛克就对约翰说:


       “Take my hand.”


         这个场景是不是曾经出现过?这种荒谬的念头又入侵了夏洛克的脑袋。他努力地甩甩头,想把这个念头驱散。他们奔跑,手指扣着手指,逃亡的路上也没有人有心在意,其实他们的手维持着一种暧昧而微妙的十指相扣。他们专门钻没有路灯的肮脏小巷,用耳朵判断着警笛究竟在哪个方向响起。


       但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一辆警车。哪怕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巷子口有警笛的声音,一定有一辆警车经过巷口,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但他们俩都没有见到任何一辆警车。


       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夏洛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陷在一个梦境里,或者是幻境。思维宫殿中,存放着“约翰·华生”档案的抽屉里,有一个在安吉洛的餐馆里的记忆片段,挂钟没有时针和分针。那看起来,有与现实不相符的细节,即能判断眼前之景是虚假的。既然是梦境,就可以随心所欲一些,哪怕做出不符合现实世界的举动也不会造成任何不利后果。


        于是夏洛克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小巷里的废旧垃圾桶上,重心前倾,坐姿颇有几分“思想者”雕塑的感觉。这个垃圾桶荒废已久,桶子上方遮挡风雨的铁板摇摇欲坠,估计无法承受夏洛克的体重太久。约翰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出言提醒:“小心翻倒!”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垃圾桶就“不负众望”地塌了。夏洛克一个没稳住,身子向前倒去,手臂胡乱地向前抓拿,努力伸出一条腿定在地上,总算让头脸不用和大地相撞。


       但是夏洛克忘记一件事:他的手和约翰的手被手铐牢牢拷在一起的。他向前倒的力量让约翰也向前倒,而约翰并没有稳住身形,所以在夏洛克站稳以后,又被约翰摔倒的力量带得一起摔倒在地。


       夏洛克没有感觉任何疼痛。梦境与现实的区别还真是很大呢,夏洛克想。他们两个人以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摔倒在有着白色塑料袋、食物残渣、纸杯、矿泉水瓶、吸管等垃圾不规则分布的小巷地面上。然后他们趴在地上,指着对方的脸哈哈大笑。


       笑完了,约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既然我们已经成了通缉犯,不如我们私奔吧,逃离这里,也不用被抓住。”


       私奔?私奔??夏洛克震惊于梦境中的约翰居然说出这种话,他本能地想拒绝,想对约翰说“我的侦探事业还应该继续”,又质疑自己作为一个通缉犯是否还能做“咨询侦探”,又突然想到以往的某个时刻对未来的退休后的规划是:去苏赛克斯养蜜蜂,当一个养蜂人。


       夏洛克决定在梦境里放肆一次。他亲眼看着约翰的脸变得扭曲,融入一团刺目的白光之中,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机械音,极度缺乏真实感:“Let's go off together to breed some bees in Sussex. ”(让我们私奔到苏赛克斯养蜜蜂吧。)



       取代夏洛克自己声音的,是很大的吼叫声,似乎是一些零散的单词:“夏洛克!”“醒醒!”“多少……”“为什么……”夏洛克努力把眼睛睁开,先是模糊的一坨坨颜色,仿佛眼球被禁锢在磨砂玻璃后。努力眨眼多次,终于能把室内布置看得清楚了。这应当是约翰的卧室——准确来说是约翰曾经的卧室。而夏洛克发现自己睡在约翰那张很久没有睡过人的单人床上。


       夏洛克缓慢移动眼球,将视线定格在本该是这间房的主人——约翰的身上。约翰穿着一件绣着圣诞元素的套头毛衣,这使得他的肩膀显得更为宽阔。男性宽阔的肩膀一般都能带给女性类似于安全感之类的感觉。而约翰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愤怒,他的眼珠里燃着一堆篝火,在寻找适合的时机把这些火引燃到夏洛克身上。


       装吗啡的小空瓶搁置在床头柜上,紧挨着夏洛克的手机。注射器没有在目之所及的地方,似乎是已经被丢弃。


        夏洛克装作对约翰的满腔怒火视而不见,在心里盘算:用可卡因的时候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幻觉,用吗啡却会意识到,那下次如果想要更真实的幻境体验就要注射可卡因,如果想在幻觉里放肆一些就使用吗啡。


       约翰不知道夏洛克还在对下次注射什么毒品这种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愤怒得就算攥紧双拳也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从上一次哈德森太太打小报告说夏洛克复吸了,到这次约翰的偶然查岗正好撞上夏洛克注射完毕,前后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这个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体的瘾君子还半躺在床上,慵懒地把袖子撸上去,把玩着吗啡的空瓶,不知在想些什么。


       约翰本想一拳打在夏洛克那凸起明显的颧骨上,让他感受到疼痛的同时长长记性。但当约翰准备好要出手的时候,却看到夏洛克精神萎靡,苍白,瘦削,透露着病态,只有那双漂亮的蓝绿色眼睛闪烁着智慧,约翰就又心软了。


       “你为何睡在我的房里?”


       “这已经不是你的房间了。”


       约翰无言以对,深知夏洛克说的是对的。约翰早就搬进自己的甜蜜小家,离开了这间公寓。


       一时间两个人各怀心思,缄默着,卧房里陷入了难言的沉寂。


       还是约翰先开口了:“今天玛丽去找我们的伴娘小姐了,我让她待在她家一晚,今晚我留在221。”


       这句话却像是刮到了夏洛克的逆鳞,他突然就把头抬起来,直视着约翰,目光如炬,平静的声线后面隐藏在一座休眠火山:“不需要。你应该回去。”


       他又忽然垂下头,情绪低落,从后槽牙冒出一个个音节:“她还在……怀孕。你应该……照顾她。”


       约翰不明白夏洛克突如其来的火气和莫名其妙的惆怅都是从何而来——看到夏洛克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约翰才是应该暴跳如雷的那一个。


       约翰负气离开,摔门而去。夏洛克重新躺回被窝,闭上眼,心里嘀咕:


     “曾经的我讨厌睡觉。如今的我讨厌醒来。”


——————


      夏洛克将婚礼视为,为了庆祝这个病态的道德败坏的世界中一切虚伪、华而不实、荒谬、伤感的东西。一种形式,一种礼仪,似乎人人都将其看得盛大而隆重,似乎穿上与平日里不同的衣服就能证明这个堕落的世界里基督耶稣所赞美的高尚之物。


       他对婚礼不屑一顾,但他却出现于一场婚礼上。他和约翰的打扮一模一样: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在白色衬衣与黑色西服间有一件羊绒色的中衣,领口一直开到肚脐,确保黑色西服能基本将其掩盖住。黑色西服的左胸位置上别了一朵胸花,领带是比羊绒色更浅的米白色,熨烫妥帖,没有一丝折痕。他们都将围着丝带的礼帽置于左侧臂弯,两个人肩并肩,手臂挽着手臂,站在一个开着鲜花的小庭院里,对面是一位摄影师站在一架摄像机之后。


       夏洛克有些许不解,卷发乖巧地耷拉在脑门上,皱着眉头,在约翰的悄声提点下挤出一个不好看的笑容。约翰掺着银白色的金发则被梳得齐整,静静地待在脑袋上。


       许多许多人,喧闹着嘈杂着,有人抛着花瓣为相片增添一些“气氛”,有人鼓着掌大声欢呼。约翰和夏洛克与很多人一起合照:穿着小礼服,眼睛又大又圆的小花童;戴着黑礼帽,礼帽上还插着羽毛的哈德森太太;一身黄色礼裙,妆容精致的茉莉;身着一袭暗紫色礼裙,爱笑的不知名姑娘;甚至还有穿着白色婚纱、戴着白色头纱,头发被精致地编好,满脸幸福的女郎。她的名字是什么?


       是什么?


       哦,玛丽,玛丽·摩斯坦。


       她的装束,应该是新娘吧?可是为什么,庭院里的立牌上,却写着两位新郎和他们的名字呢……


    新 郎:夏洛克·福尔摩斯
    新 郎:约翰·华生


       夏洛克开始耳鸣,头一点一点地痛了起来。他看到面前的摄像机的镜头没有反光,也没有折射任何影子,似乎空无一物。身着婚纱的女郎也不是新娘。是梦么?是梦么?不是的。不是的。



       小花童的闲聊声传进夏洛克的耳膜,他知道了,玛丽·摩斯坦和那位紫衣姑娘,同是这场婚礼的伴娘。


       倒数第二张照片是两位新郎和身穿白色婚纱的伴娘一起拍。拍完后,玛丽似乎宕机片刻,直到摄影师唤她名字,请她站到镜头外,她才反应过来应该腾位子。


       她一边说着“Sorry”一边拉起裙摆大步迈向镜头之外的地带。于是两位新郎,肩并着肩,手挽着手,臂弯里放着挺括的礼帽,拍下了一张完美的结婚照。


       夏洛克眼前的景象突如其然地跳转到221B内。他站在窗前,约翰站在壁炉前、两个面对面的沙发中间,哈德森太太站在起居室入口。她指了指两位绅士,用一种八卦的语调问道:“该住一间房了吧?”


        约翰毫不拖泥带水地坚定回答:“Of course.”


        然后夏洛克张开双臂,和约翰对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拉开,细密的皱纹像台灯里的光线一样分散开来,一步一步走近,投入夏洛克的怀抱。


       约翰紧紧抱着夏洛克的腰,夏洛克将下颌按在约翰的头顶,反复摩擦,把他利落的发型揉得毛毛躁躁。约翰调侃夏洛克像个小孩子一样,然后夏洛克便一把推开约翰,狠狠瘪着嘴,鼓气进了自己的房间。约翰好脾气地追着他进了房间。


       谁和谁在卧房里自带的浴室发出非礼勿听的声音,谁的牙齿与谁的牙齿在相撞摩擦中为血液打开一道口,混合着蓝绿色眼瞳里流出的淡而透明的泪水,尝起来咸而苦涩。谁最讨厌肢体接触,哪怕是被自己的亲人拥抱都觉得难以接受,却愿意一次又一次抚摸和玩弄另一个人的sensitive point,摩擦他的胯骨和耻骨,用指尖丈量肋骨与肋骨之间的距离。手臂与手臂缠绕起来,手臂又与手臂松开,小腿与大腿玩着追逐游戏。谁的膝盖狠狠地在地板上前后滑动,握枪的右手与拿琴弓的右手密切相扣,硝烟味叠加松香味。用来盛放灵魂的血肉容器的阀门缓慢开启,雨水夹杂着甘油,在一阵一阵的痉挛中倾盆而下,痛苦又失控,潮水涨起,潮水落下。容器在海浪的冲击下,伴随着狂风的吼叫与哀鸣,不断向着海边的孤山奔去,最终抵达巅峰,是“一览众山小”的豁然开朗。一道霹雳划过天际,撕裂这片黑暗,让迷途之人懂得折返。



       婚礼并没有改变什么,他们的生活仍然充斥着办案、博客、牛奶、小提琴和房东太太的抱怨声。如果说真的改变了什么,那便是当夏洛克觉得无聊的时候,他不会再找可卡因或者吗啡来激活大脑,而会去找约翰。这时他们就会进卧室,把门关上,过一段时间才会出来。当哈德森太太看到他们一起进屋的时候,就会自觉地出门购物,或者找邻居特纳太太闲聊。当他们的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约翰一定会带着一张虾米一般红透的脸颊,和一双并不拢的腿离开房间。而夏洛克脸上的表情,则是与磕high后的表情无异,除了惬意和舒坦再无其他。




      夏洛克因为注射过量的可卡因与吗啡的混合物而被送进医院。他将二者的混合物注射进体内,然后就点燃壁炉,拉上窗帘,在跳跃闪烁的火光和纷飞的微尘里,进入一场幻境。他想让梦境里的自己能够意识到在这是梦,但同时又不想知道。夏洛克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注射吗啡还是可卡因,因此将二者合体。可卡因和吗啡,两个小空瓶,掉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又滚到夏洛克对面那张落灰已久的红沙发跟前。注射器被夏洛克随手扔进壁炉,也不管是否有爆炸的风险。


      他在急诊室里被抢救,身上戳满大大小小的管子和电线,这些通道连接着各式各样的检测仪器和治疗仪器。他的眼睛闭着,呼吸平稳,嘴唇是一条直线。没有人知道,他正在享受虚幻的满足,而他也不情愿让任何人肆意破坏。


       分娩的镇痛袭击着玛丽,她觉得自己要被即将出生的小孩侵吞了。她被推进手术室,和约翰的手从交叠相握,到指尖相触,到最后相隔空气。她躺在即将被用作产床的有轮子可推动的床上,看着约翰心绪不宁,眼睛总是向电梯的方向瞟。


       玛丽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她总是用温柔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来治愈约翰。她在手术室关上最后一刻,用虚弱的声音对约翰说:“去看夏洛克吧。”


       约翰便一刻也没有犹豫,冲向了电梯。玛丽看到他慌乱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护士看不下去了,用评判的神色朝着约翰离去的方向看了看,嘟囔了一句什么。


       同一天,夏洛克和玛丽进了同一家综合医院。约翰一会儿在急诊室门前向基督耶稣祈祷夏洛克一定要平平稳稳地挺过来,一会儿又奔到产房门口做着祷告希望母子/母女平安。他终于在奔波的身体劳累和恐惧失去的心理压力下,在厕所隔间捂着嘴痛哭失声。又怕被上厕所的男人们听到,只能压低嗓音。


       约翰没想到夏洛克这么屡教不改、冥顽不灵。无论是作为他的医生给他施压让他戒毒,还是作为大英政府的他哥给他施压,都无效。但同时,他也心疼,害怕,彷徨,无助,他真的很怕夏洛克一个不当心,用药物断送了生命,那么一颗闪耀的天才就会从天空陨落。


       约翰的夜空里,也不会再有明亮的北斗星了。当他迷惘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向北斗星一样让他相信,朝着北斗星的方向走,一定能够走出窘境。


       约翰没有心惊胆战太久,就听到医务人员传来“夏洛克转危为安”的好消息。他带着这条喜讯来到产房前,准备告诉玛丽,才知道玛丽已经生了一位小公主,现在已经出产房转到病房里去了。


      一切似乎都从失常转向了正常。夏洛克刚出院就被麦考夫强制住进了戒毒所。约翰在玛丽恢复后,和她一起,带着孩子,来看过夏洛克好几次。


       每一次,夏洛克都在焦躁不安地徘徊不定,绕着圈子,喊着戒毒所太无聊了,连扑克牌都不许打。他需要案子,案子!


      当夏洛克把约翰一家三口目送离开之后,他总是会望向戒毒所窗外的纯净蓝天,心里默念:他真的不需要毒品,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刺激大脑高速运作的事物。


      
      而那个现实中的事物永远都不可能会是,虚幻中享受的满足。


——END——


(PS: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仿生猫》,后续在写了在写了,只是后面的内容真的很难写,会鸽一段时间但一定会更的咕咕咕~)


评论(15)
热度(189)
  1. 共1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花落不知雨凇 | Powered by LOFTER